第八部-農技團-薑是老的辣
農技團
農技團
國粹-麻將
講到這,總算精采的休閒活動,國粹「麻將」,是我在非洲此生難忘的回憶
話說當年千里迢迢赴查德,一下飛機的兩天後(下飛機很忙喔,又去醫院、又回豪宅、又有人來拜訪,為什麼?因為,太無聊了,看新團長也是他們的休閒活動啊!),來了農技團的三位「阿伯」,鄭伯伯、徐伯伯、謝伯伯,皆不約而同的寒喧詢問我:「小老弟團長,你會不會打麻將啊!」
說到我小時候,是在眷村裡長大,看到鄰居的伯伯、媽媽打麻將,耳濡目染,我十歲就會上桌打麻將,但家訓告誡我,只准跟爸媽兄姊們打牌,仗著小聰明,自小也能和家人逢年過節,周旋於牌桌上,不論是13張、16張都 會打,當然輸贏互見。
附註:小寶醫師是么子,跟兄姊年齡有一大段落差,
從小成績優異,靠的是勤能補拙,所以是家中的小寶貝,
叫「小寶」根本是歪打正著的貼切,一點也不為過
而這 三位「農技團」伯伯,每個人牌齡都比我年紀大,也都在非洲待了30年以上,1960年 代沒麻將時,就自己砍木頭,自己刻字製作起麻將,可怕的是,幾乎是天天摸自製麻將,一直摸到”專業”的港式麻將,不需要用看的,用「摸的」就知道牌,連「花」都可以摸的出來,不像我,頂多只能摸的出二條與大餅,直到後來從台灣遠渡重洋,送過來「綠背白面」的麻將,才換上正式的麻將牌。
在非洲和農技團及大使館往來,成了我們每天的基本事務,農技團的老伯,爽的時候,一週會載一小貨車滿滿的自種的蔬果、水果或是自製的菜餚7-8種, 前來相送,感謝之於,當然摟,總是要親自下海「招待」這群父執輩的伯伯們,打幾圈麻將,娛樂一下。
講到國粹「麻將」,在非洲的第一個月,我每場都贏,至少是沒輸喔!奇怪的是,我竟然「厲害」到,海底也可以自摸、清一色、卡張、獨聽、甚至只聽一張牌的「熟張」,居然也能胡,就連爛牌也能上張,放生張子也不放炮,我這小老弟,跟這三個爸爸輩的阿伯打,莊家也能連六拉六,清一色、卡張、大三元、海底撈都能胡或自摸,什麼事情都發生過,簡直覺得自己銳不可擋,狂贏數萬台幣,當然啦!事後總要請大家吃『上海餐館』,這點做人做事的道理,也是要的啦!
但,好手氣總不能讓我天天過年,自從到查德兩個月後,『團長太太-我老婆』,暫時離開非洲探親去了,事情就不是這樣了。
打麻將卻成了我的惡夢,打牌不上張,聽三個洞卻不胡牌,跟打上一輪的熟牌也會放砲,乾脆起莊,手氣不好,一開始打就下車,也能讓我放砲,把東、南、西、北、中、發、白全留在最後變安全牌來打,也可以放砲。背到竟然連12圈打完,沒胡也沒自摸過,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牌局也可以發生,一下子原來贏的全吐出來不說,輸到怕內戰發生時,為求自保藏在枕頭下的六千元美金,全拿出來「輸到脫褲」,輸到慘不人睹、鬼哭神嚎、悲愴不已的地步。
請讓我告解一下,小寶醫師這一生,從來沒想過要在賭牌上獲得暴利,正所謂小賭怡情,但我卻輸到吐血,明明一直輸,卻一直睹,就是不服輸啊!這種「應酬」實在是太過於沉重,不過要是有人能贏「醫療團長」的錢,當然是很爽的事情。
要不是農技團老鄭從前和 太太(鄭媽媽),以前在台灣是經營自助餐,在這落後貧脊的查德鬼地方,竟然可以讓我一飽口福解饞的蚵仔麵線、香腸、蘿蔔糕、三杯田雞、佛跳牆,甚至,月餅、粽子、年糕都會做出來。
老鄭是個酒鬼,年輕時,吃喝嫖賭樣樣精通,也曾年輕時拿刀血拼、被警察追捕過,60多歲的老人家,還是很衝,很愛話當年勇,老愛在老婆面前,喝了點酒,就話說當年哪個女人光著身子,就躺在我床上,翻雲覆雨………
為了拐我下海陪老鄭打牌(其實是我愛吃又愛喝酒),每一兩週總是買了12年份的CHIVAS的威士忌,找我一餐就喝一瓶,吃人嘴軟,講真的,還真是好吃,明知是個鴻門宴,可我偏偏就自願上當,輸也難免啦!
一年下來,兩個人竟也乾了二十幾瓶的CHIVAS,我的酒量也是因此練出來的,回想起來,我只在頭一個月贏過,剩下的11個月 全是輸到脫褲,多像羔羊上了賭場,也讓我想起金庸筆下的韋小寶。
我在非洲的日子,最昂貴的休閒娛樂,就是輸給了三位阿伯將近台幣20萬,雖然輸到如此地步,可是,因為這件事情,換來的代價,是得到伯伯們的喜愛與持續給與的口福,雖然輸了不少錢,想想換來的12個月的口福加上有人陪伴,也沒啥好怨的,畢竟,能贏醫師的錢,大家都爽快又開心,而我也喝到酒、吃到下酒菜,也讓不知情的老婆,到現在回想起來,每個禮拜一卡車的蔬果,老婆大人收到時,感覺多有人情味啊…
當然,老婆大人到現在還不知道,我在非洲,休閒娛樂的代價, 還真是昂貴啊!
現在問我,那還敢不敢賭?誰會怕到縮手呢?當然,誰會怕呢?只要輸時跟老婆報今天贏的比較少,出門帶的現金,回家時是輸的,快從金融卡提出來,多放個兩張擺回去,跟老婆說,贏兩千塊,不就得了
四個醫師在賭博,回家時,四個醫師永遠都是贏,因為,輸的永 遠是「金融卡」,當醫師有時間打麻將嗎?很少湊的到咖,因為大家都要輪到守急診,很難湊的齊!